朱建其实没有活路了,他坏就坏在太乖上面。
已经闲事不管了,看还嫌太乖。
他不但要声色犬马,还要做事不靠谱。
怎么不靠谱怎么来就对了。
然后要在汪直没起势之前就干掉他。
朱建虽然是人间富贵,可惜还是没搞懂自己到底是车马炮里的哪一个棋子。
他其实也是棋子。
原文是——不是皇帝是汪直

朱建方自心中一动:“这地方好像不是钟表房?”只见大门已经打开,有个人躬身说道:“七王爷请进!”
朱建认得这个人是大内总管方维峻,以大内总管的地位是只能伺候皇帝的,朱建一见是他,心里的一块石头立即放下来了,想道:“太监怎敢骗我,倒是我多疑了。”
当下连忙还礼:“不敢有劳总管大人迎接。”便即举步跟随方维峻踏进这座宫门。
宫中规矩,即使贵如亲王,在觐见之时,也必须低头走路,不能把眼睛望着皇帝的,待到有御前侍卫唱名禀奏之时,便须跪下,皇帝叫了“平身”之后,方能平视。若是特别受到恩宠的亲王,皇帝就会加上一句:“家人相聚,不必拘礼。”那时才可以和皇帝对面而谈,免受许多拘束。
朱建心里有事,患得患失,惴惴不安,在觐见之时,自是要特别拘礼了。他踏入宫门,低头走了七、八步,尚未听见御前侍卫为他唱名禀奏,不知是何原故,只好自己先跪下来。
不料双膝刚刚着地,立即有人扶起,随听得一个刺耳的声音笑道:“王爷如此多礼,奴才怎么敢当?请起,请起,奴才这厢陪礼了!”
朱建羞得满面通红,抬起头来,只见坐在当中的那里是什么皇帝,是他的大对头汪直。
汪直是以太监身份揽权的,按照皇室的“祖宗家法”,太监与亲王见面,必须自称“奴才”。但此际这个“奴才”受了王爷的跪拜,却只是以一揖还礼,“奴才”二字,变成了对王爷的讽刺了。
不过,此时此际,朱建那里还能计较什么“身份”,他知道已经落入对头的掌握之中,吃惊已是更甚于羞愧!
在汪直两旁的是东厂的两个副指挥使,这两人的武功,据说都是不在大内总管与御林军统领之下的。朱建即使有东方景和保护,也敌他们不过。而他此时却是并无一个卫士在旁,这情形摆明了是“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!”
朱建只好说道:“原来是汪公公在这里,请恕小王冒昧了。但小王是蒙皇上召见的,不知皇上──”
汪直笑道:“皇上恐怕一时还未能抽空接见王爷,不过皇上已授我全权,命我代纳王爷奏禀。王爷因何事而来,请说!”这次他以“钦差大臣”自居,不再自称“奴才”了。
朱建又慢了,他总是会慢,起码也是慢半拍。
而且从整件事来看,他一直就是慢的。
当然快慢也只是表象,并不全然是决定胜负的关键。
除非是对方弱,或者双方差不多,这时候需要快。
可如果早有部署,那么快反而是自寻死路。
一味的快不能说明什么,再说只是第一个回合而已。
这一点耐心都没有,那是需要养肝了,怕是肝出了问题,躁急就是先兆,不妨去看看。
当然挂号看病更需要耐心。
没耐心能成什么事儿呀!
朱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曾把皇帝当坏人看,此刻的皇帝已经不是自己人了。那需要尽早向上管理才是。那么接下来会如何呢?敬请继续观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