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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·冯炜
2019年9月6日,秋高气爽,阳光明媚,我们一行七人启程寻访周边无名山水之第二站――侍倚堡瀑布。
侍倚堡村隶属下茹越乡,很多繁峙人都没听说过这个村庄,足见其名不见经传。下茹越乡离县城仅十公里,开车十几分钟便可到达,原想着侍倚堡村远点也不过半小时的路程。没曾想从瓦磁地村东向北行,仅容一辆车通行的山路弯多上坡,加上水泥路面翻浆成了砂砾路,实在不好走,所幸我们开了越野车,司机技术过硬,慢速谨慎驾驶。从车窗望出去,贫瘠的连草都不多长的土山包一个连着一个,退耕还林种植了耐旱易活的柠条,成为山上最繁茂的植物,山顶平秃无峰,貌似丘陵。
一个多小时的颠簸迂回,远远望见荒凉的山中一隅有几孔窑洞,引路人说:“到了。”路旁立一黑色石头,上写“侍倚堡”,从车上俯视,依土堡而掏就的窑洞破门少窗,估计是老辈人住的,现大多废弃,几座彩钢瓦房在窑洞中夺目而出,临近中午,有袅袅炊烟升起,定是村中仅住的几户人家在做午饭。山下靠近人家的几畦窄地种着绿油油的蔬菜,是村民自给自足的菜篮子。路边的小场面里,几个老农举着木叉在翻动收回来的庄稼。村口一小木牌指示风景区在村庄的相反方向。
驱车绕村外行驶不过十分钟,来到一处较为宽阔平坦之处,路上的土呈赭红色,两边的山崖上半是壁立齐崖的石岩,下半是风蚀水侵的红砂岩,一株不知名的小草顽强地从砂石中长出来,这属于什么地质无从考察。路边一块大石上“世外桃园”四个大字赫然在目,不远处水声潺潺。我们这些命中缺水的北方人,一听到水声便忘记了饥肠辘辘,顿时精神倍增,继续行进,看到写着“侍倚堡瀑布”的标石更为欢欣,没多远,走在前面的同伴喊道:“看!瀑布!”一挂瀑布飞流直下,宽不足两米,高可达十米,水量不太大,直下中遇突出之石飞花四溅,点点水珠如雾如烟,大胆的同行者登上瀑布之巅,挥手致意,有“恐高症”的我一低头便觉头晕腿软,只能远观而不敢近玩。离开瀑布,我们溯流而上。为了走荫凉地,我们将车停在路上,沿着河边树荫走,很多树木的根部裸露,根须上挂着杂乱的枯草,不难猜测是汛期山洪冲刷而致,近期雨水少河水也小了,河床的大青石静静地俯卧着,像一群饱食后小憩的牛,秋阳正好,石头吸收了充足的阳光,泛着慵懒而温暖的光。我们脱了鞋,蹚进清清的河水,河水像顽皮的孩子,挠挠着脚脖、脚面、脚心,凉凉的,痒痒的,汗涔涔的身体便凉了下来,一时疲惫全无,感觉凉了赶紧赤脚踩在大青石上,热乎乎的青石马上吸干了水分,热量从脚底传遍全身,熨贴舒服!我们把带来的食物摆放在青石上来了个“石板烧”,瓶盖当酒杯,照样“觥筹交错”,欢声笑语,不亦乐乎!酒足饭饱,有的到树荫下歇凉,有的在大青石上躺成“大”字形,有的在河边静静发呆,任流水绕指……那一刻,时光停驻,岁月安好。世外桃园,如是而已。
休息了一会儿,我们正准备打道回府,引路人神秘地笑着说:“好景在后面呢。”一听还有好景,我们满怀期待、信劲十足地开路了,年过半百的一群人,互相搀扶着过河、爬坡,遇到大树挡道,需两人抬起树枝,其余人低头迅速通过,路边的野生沙棘树挂满了果实,粒粒橙红,颗颗饱满,发出诱人的光泽,我们的“勇士”不畏扎手之苦,折下一枝供大家解渴,摘几粒放入口中,顿感涎液涌生,好酸!
一路“披荆斩棘”,忽闻水声大作,眼前出现一挂宽四五米的瀑布,高不足五米,但水比先前大了许多,“哗哗”泻落,俨然花果山“水帘洞”再现。这才是主瀑!瀑布旁的石头上题有“清风水月”四字,潇洒飘逸,行云流水,与瀑布浑然天成,水光宛如月光倾泄而下,清风扑面,明月入怀,珠晶玉莹,恍若仙境。瀑布落下聚成一水潭,潭水深碧,一眼望不到底,瀑布底部的石头上青苔或翠绿或鹅黄,映衬得岩石也柔软温润了几分,我们四个“胆大之徒”禁不住怜爱之心,手拉着手攀岩走峭到瀑布下玩耍,上有瀑布“落花流水”,下有青苔滑湿之险,前有水潭深不可测,胆战心惊之际,摄影师“咔嚓”一声,留下“老夫(妇)聊发少年狂”的灿烂笑颜!
瀑布往上,河流宽阔了,清澈澄净的泉水在阳光下粼粼闪光,五彩斑斓的石头在水波中铺就绮丽底色,连那平常见了极恶心的绿色麻衣也被冲洗得碧绿通净,像丛丛青草飘浮,偶尔有树叶落入水中,如鱼儿游戈其中,动静之间,趣味怡然,像一幅流动的巨型油画。溪头独坐,天高云淡,阳光和煦,轻风不语,空气明净得没有一丝杂质,四周宁静得只有淙淙泉声,任凭思绪自由放飞。
此山此水,一切天然雕琢,鲜有人工斧凿之痕,三五好友,似闲云野鹤,结伴而游,远离世间红尘喧嚣,无长途之劳顿,无游客之熙攘,悠哉悠哉,胜却名山大川。我们无不惊讶穷山僻壤竟藏有如此景致,心中感念造物主之馈赠。
不知不觉间,太阳西斜,带着无限的眷恋,我们踏上归途。夕晖里,羊群“咩咩”叫着走在回家的路上,牛儿悠闲地卧在青草坡上反刍,层层梯田披上了金甲,庄稼颔首戴霞、丰收在望,电线杆顶测量风速的小风轮像两簇红红的火苗在跳跃,忽而一只山鸡“扑愣愣”飞起……
回程多下坡,车飞驰而行,电网铁塔、千年峰火台、平秃的土山、沧桑的老树一一从车窗掠过:如果我还有机会再来,我一定走进炊烟升起的人家,坐在铺着竹席的炕上,听瘪着嘴的老人讲祖上为了逃离灾难如何跋涉千里、拖儿带女来到这倚山侍水之地开窑安家,男耕女织,世代相承……
兴奋之余,遗憾不知河名,不知其源,不知所踪。回家翻找了《繁峙县志》《纵横繁峙》,碎片资料拼凑得知:侍倚堡村的河流名曰“吐岚河”(当地人称“秃兰河”),因晴岚吐现得名,发源于铁角岭,经吐岚河村、晋王殿村到侍倚堡村,与下寨河并流归入滹沱河。准确与否,有待考证,请予指正。
图文:冯炜,繁峙县教育局职工。从小喜爱读书,偶尔写写心情。与书香为伴,与灵魂对话,素心简行。
编辑:冯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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